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蔡德贵:实用是儒学的优秀传统

来源:未知 作者:传统文化网 人气: 发布时间:2016-11-14
摘要:[ 摘要 ] 儒学具有崇实黜虚的优良传统。孔子特别强调躬行,强调学以致用。孔子弟子也重视实际运用。宋明的儒家发展了这个传统,形成明体适用之学。体即本体,明体是推阐儒家仁义礼乐传统的基本原则,达用则是适应时代的实际需要。 关键词 儒学;学以致用;优

[摘要儒学具有崇实黜虚的优良传统。孔子特别强调“躬行”,强调学以致用。孔子弟子也重视实际运用。宋明的儒家发展了这个传统,形成明体适用之学。体即本体,明体是推阐儒家仁义礼乐传统的基本原则,达用则是适应时代的实际需要。

 

关键词 儒学;学以致用;优秀传统

 

儒学实用化是当代儒学发展的一种趋势,也是我过去自1996年以来针对中国在发展现代化经济时,往往忽视精神领域对中国特色的教育和灌输的倾向而提出的对策。“儒学之实用化”提出应建构系统性的儒学实用体系,为实际应用而改造儒学,对其至今有指导意义的积极面注意挖掘,而对其消极面则存而不论。现在我想进一步从儒家明体适用的传统论证“实用儒学”的观点。

 

学者普遍认为孔子开创的儒学,具有崇实黜虚的优良传统。“古之儒者,立身行己,诵法先王,务以通经适用而已,无敢自命圣贤者。”(《四库全书总目提要·子部·儒家类序言从孔子起,儒家学者就重视学以致用的问题,他说:“诵诗三百,授之以政,不达,使于四方,不能专对,虽多,亦奚以为?”(《论语·子路》)《论语·里仁》载:“子曰:‘君子欲讷于言而敏于行’”。他反对知而不行或“言而过其行”的人。孔子要求士做能“躬行”的“君子儒”,政治目的的实现不能靠光说不做,而是需要去实干。所以孔子特别强调“躬行”,强调学以致用。《论语》第一句就是“学时而习之”(《学而》)。他要求自己的学生不但要读书,而且要置身于实践之中,把所学的东西与改革现实紧密联系起来。在实践过程中,多行少说,先行后说,言行一致。子贡问君子,子曰:“先行其言而后从之。”(《《论语·为政》》孔子极力反对那种言行不一、夸夸其谈的人,把“巧言令色”、有言无行的人称为“小人儒”。子曰:“君子耻于言而敏于行”,“巧言、令色、足恭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;匿怨而友其人,左丘明耻之,丘亦耻之。”(《《论语·公冶长》》因此,孔子极力赞赏重视行动的人,管仲为桓公“九合诸候”、“一匡天下”,因而赢得了孔子“如其仁,如其仁”(论语·宪问》)的美誉;因为行仁是难事,所有颜渊以行动来回答,就被孔子称赞为“三月不违仁”(《论语·雍也》)

 

孔子主张只有靠行动才能达到“仁”。《史记》载:原宪曰:“吾闻之,无财者谓之贫,学道而不能行者谓之病。”(《仲尼弟子列传》)又载:子路有闻,未之能行,唯恐有闻。孔子曰:“片言可以折狱者,其由也与!”《集解》孔安国曰:“片犹偏也。听讼必须两辞以定是非,偏信一言折狱者,唯子路可也。”对于孔子说的“由也好勇过我,无所取材”,《集解》栾肇曰:“适用曰材,好勇过我用,故云‘无所取’。” 子曰:“始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信其行;今吾于人也,听其言而观其行。于予与改是。”子曰:“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。”《论语·学而》:“子曰:‘君子食无求饱,居无求安,敏于事而慎于言。’”孔子还批评“巧言令色,鮮矣仁”(《论语·学而》)。孔子重视将知识运用到生活实践中的思想,现在仍给我们以启示,应当用实际行动来践行所学所闻,《论语·子张》中的“君子学以致其道”就是学以致用。《论语》载,孔子多次表示“主忠信”(《论语·学而》),“人而无信,不知其可”(《论语·为政》),子曰:“言忠信,行笃敬,虽蛮貊之邦,行矣。言不忠信,行不笃敬,虽州里,行乎哉?”(《论语·卫灵公》)。孔子要求他的学生时时处处待人以忠心,接物以诚信,尽心尽力,尽职尽责,不自欺也不欺人,不欺心也不欺天。其学生,被后世尊奉为“宗圣”的曾子,曰:“吾日三省吾身,为人谋而不忠乎?与朋友交而不信乎?传不习乎?”(《论语·学而》)曾子尽量去实践孔子的思想,《韩非子·外储说左上》记有曾子信守然诺为儿子杀猪的故事,重视“信”而言行一致的举动,至今传为美谈。论述言与行的关系,在曾子思想修养中占有显著地位,而且也为整个中国哲学的发展开辟了一条前所未有的途径。?

 

孔子曰:“君子耻其言而过其行。”(《论语·宪问》)、“古者言之不出,耻躬之不逮也”(《论语·里仁》)、“君子名之必可言也,言之必可行也;君子与其言,无所苟而已矣。”(《论语·子路》)都是强调言行一致是君子的基本标准。而曾子关于“行”的思想,基本是依循孔子的方向推进的,他说:“言者,行之指也。”“听其言也,可以知其所好矣”(《大戴礼记·曾子立事》)。“君子执仁立志,先行后言,千里之外,皆为兄弟”(《大戴礼记·曾子大孝》)。“君子虑胜气,思而后动,论而后行,行必言思之,言之必思复之,思复之必思无悔言,亦可谓慎矣。”(《大戴礼记·曾子立事》)“君子学必由其业,问必在其序。问而不决,乘间观色而复之,虽不悦亦不强争也。君子既学之,患其不博也;既博之,患其不习也;既习之,患其无知也;既知之,患其不能行也;既能行之,患其能让也。君子之学,致此五者而己矣。”他主张学习不弃细小,要能够微言笃行,“君子博学而孱守之,微言而笃行之,行必先人,言必后人。君子终身守此悒悒。”“人信其言,从之以行,人信其行,从之以复;复宜其类,类宜其年,亦可谓外内合矣。”(《大戴礼记·曾子立事》)“夫行也者,行礼之谓也。夫礼,贵者敬焉,老者孝焉,幼者慈焉,少者友焉,贱者惠焉。此礼也,行之则行也,立之则义也。”(《大戴礼记·曾子制言上》)

 

孔子的其他弟子也重视实际运用。如子夏曰“贤贤易色,事父母能竭其力,事君能致其身,与朋友交而有信,虽曰未学,吾必谓之学矣。”(《论语·学而》)子思曰:“博学之,审问之,慎思之,明辨之,笃行之。”(《中庸》)

 

战国时的大儒荀子曰:“不闻,不若闻之;闻之,不若见之;见之,不若知之;知之,不若行之。学至于行之而止矣,行之,明也。明之为圣人。圣人也者,本仁义,当是非,齐言行,不失豪厘,无它道焉,巳乎行之矣。故闻之而不见,虽博必谬;见之而不知,虽识必妄;知之而不行,虽敦必困。”(《荀子·儒效》)

 

学者普遍认为通经致用,是汉儒治经的共同点,今文学家尤然。司马迁写《史记》的目的“究天人之际,通古今之变”,也有致用的意图。王利器先生说:“汉有通经致用之说,谓治一经必得一经之用也。如平当以禹贡治河(见《汉书》本传),夏侯胜以洪范察变(见《汉书》本传),董仲舒以春秋决狱,(《汉书·艺文志·六艺略》有公羊董仲舒《治狱》十六篇,《后汉书·应劭传》:“董仲舒作《春秋决狱》二百三十二事。”)王式以三百五篇当《谏书》(见《汉书·儒林传》),皆其例证。”(王利器:《颜氏家训集解》卷第三《勉学》)

 

唐代杨绾上奏疏,批评文人“争尚文辞,互相矜炫”,“所冀数年之间,人伦一变,既归实学,当识大猷,居家者必修德业,从政者皆知廉耻,浮竟自止,敦庞自劝,教人之本,实在兹焉。”(《旧唐书·杨绾传》)杜佑明确提出了“经邦致用”的思想。李翰为杜佑作的《通典·序》中说:“以为君子致用在乎经邦,经邦在乎立事,立事在乎师古,师古在乎随时。必参古今之宜,穷始终之要,始可以度其古,终可以行于今。”唐代顾况《文论》引《周语》之略曰:“孝、敬、忠、信、仁、义、智、勇、教、惠、让,皆文也。” 他认为天有六气,地有五行,此十一者,经纬天地,叶(谐)和神人,名之为文。其实行也,文顾行,行顾文,文行相顾,谓之君子之文,为龙为光。(《全唐文》卷五百二十九)到后来,儒家学者借助佛教的体用概念,把这种学以致用的思想发展成为“明体达用之学”,或“明体适用之学”,如胡瑗和李顒,他们都是从体用统一的观点立论的。

 

宋初胡瑗提倡“明体达用”之学,“体”是儒家伦理中的三纲五常,明体旨在反对死记硬背儒家著作中的教条,注重研究儒家经典著作的基本思想原理,以作为立身立国的思想基础。“用”是去实践三纲五常这些观念,达用是在明体的基础上,强调培养实际应用的能力。他先后掌管苏州、湖州两地官学,本着明体达用的原则,《宋史》卷一五七《选举志》“安定胡瑗设教苏、湖间二十余年,世方尚词赋,湖学独立经义、治事斋,以敦实学。”胡瑗是宋初超越汉唐经学传统而开辟新学风的先驱之一。他的明体是推阐儒家传统的基本原则,达用则是适应时代的实际需要。胡瑗与孙复同学,二人都致力于振兴儒学,即如全祖望所说,“要其力肩斯道之传则一也”(黄宗羲《宋元学案》卷1),但学术思想风格互不相同。胡瑗的学生刘彝举其学大要曰:“君臣父子、仁义礼乐历世之不可变者,其体也;《诗》《书》史传子集垂法后世者,其文也;举而措之天下,能润泽斯民归于皇极者,其用也。”(黄宗羲《宋元学案》卷1)胡瑗在宋初最先提出体用之说,对宋儒尤其是程颐的天理观起到了相当重要的先导作用。程颐在《易传序》中说:“至微者,理也;至著者,象也。体用一源,显微无间。” 二程又说:“经所以载道也,器所以适用也。学经而不知道,治器而不适用,奚益哉?”(《二程遗书》卷六)程颐说“治经,实学也。”(《二程遗书》卷一)他全面地阐述了“明道致用”的文化内涵。程颐说“读书将以穷理,将以致用也。今或滞心于章句之末,则无所用也。此学者之大患。”(《河南程氏粹言》卷一《论学篇》)
 

邵雍说:“所行之路不可不宽,宽则少碍。知《易》者不必引用讲解,始为知《易》。孟子著书,未尝及《易》,其间《易》道存焉,但人见之者鲜耳。人能用《易》,是为知《易》,如孟子可谓善用《易》者也。”(《皇极经世·观物外篇》)

 

南宋胡安国之子胡宏也认为,圣人之道,有体有用,人之为学,就必须“明体达用”、“致知力行”。陈傅良也是一位主张事功,通经致用的学者。他自己就讲过:“所贵于儒者,谓其能通世务,以其所学见之事功。”(《陈傅良先生文集》卷十四《外制,大理寺主簿王宁新知信阳军》)他的晚辈叶适推崇他的事功之学说:“其操术精而致用远,弥纶之义弘矣”。(《叶适集》卷十六《陈傅良墓志铭》)

 

降至明清,经邦济世,通经致用,主张习行,更成为一时之尚。

 

胡宏的“明体达用”被明代学者发展为“明体适用”。

 

明思想家把明体、适用看作并行的东西,《明儒学案》载:“(叶廷)秀尝谓:明体、适用,如车二轮,鸟二翼,必不可离者也。” “信是本之真心而见之然诺之际者,是身世作合关键,犹车之輗軏。然举世尚狙诈,人而无信,一味心口相违,千蹊万径,用得熟时,若以为非此不可持身,不可御世,岂知其断断乎不可者?可不可只衡在是非上,而行不行方格到利害上也。”(《明儒学案·蕺山学案》)明代国子监的教育方针,是“造以明体达用之学,以孝弟、礼义、忠信、廉耻为之本,以六经、诸史为之业,务各期以敦伦善行,敬业乐群,以修举古乐正、成均之师道。”(《明史》卷四十二《职官志二》)甚至私塾教育也强调“儒者,明体达用,讲求实学,不沾沾于辞章训诂,而独以风俗人心为己任。夫风俗之所以美,必由于教化,教化之所以兴,始于童蒙。”(《河北省志》第76卷《教育志》,中华书局1995年版,第38页)

 

明吕坤详细论述明体适用说:“明体全为适用。明也者,明其所适也。不能实用,何贵明体?然未有明体而不实用者。树有根,自然千枝万叶;水有泉,自然千流万派。知是一双眼,行是一双脚。不知而行,前有渊谷而不见,傍有狠虎而不闻,如中州之人适燕而南、之粤而北也,虽乘千里之马,愈疾愈远。知而不行,如痿痹之人,数路程,画山水,行更无多说,只用得一笃字。知的工夫千头万绪,所谓匪知之艰,惟行之艰,匪苟知之,亦允蹈之。知至至之,知终终之,穷神知化,穷理尽性,几深研极,探頣索隐,多闻多见。知也者,知所行也;行也者,行所知也。知也者,知此也;行也者,行此也。原不是两个世俗知行不分,直与千古圣人驳难,以为行即是知。余以为能行方算得知,徒知难算得行。”(吕坤:《呻吟语·谈道》)

 

明范济强调“学校者,风化之源,人材所自出,贵明体适用,非徒较文艺而已也。洪武中妙选师儒,教养甚备,人材彬彬可观。迩来士习委靡,立志不弘,执节不固。平居无刚方正大之气,安望其立朝为名公卿哉!宜选良士为郡县学官,择民间子弟性行端谨者为生徒,训以经史,勉以节行。俟其有成,贡于国学。磨砻砥砺,使其气充志定,卓然成材,然后举而用之,以任天下国家事无难矣。”(清张廷玉等《明史·范济列传》第五十二)

 

明末的李颙详细阐述了“明体适用”的主张,他提倡“真儒”要“明体适用”。何谓明体适用?他说:“穷理致知,反之于内,则识心悟性,实修实证;达之于外,则开物成务,康济群生。夫是之谓‘明体适用’。明体适用,乃人生性分之所不容已,学焉而昧乎此,即失其所以为人矣!明体而不适于用,便是腐儒;适用而不本明体,便是霸儒;既不明体,又不适用,徒灭裂于口耳伎俩之末,便是异端。”二曲集》中华书局,1996.p120)所以,“明体适用,乃吾人性分之所不容已,学而不如此,则失其所以为学,便失其所以为人矣”《二曲集》中华书局,1996.p401)。可见,体,指的是明道存心,明体,就是在道德修养上下工夫;用,指的是经世宰物,适用,就是在治国平天下的具体事务上下工夫。所以,不管是明体也罢,适用也罢,都突出了儒学的实用性。但在道德为体方面,古今儒家的主张并不一致,“或以主敬穷理标宗,或以先立乎大标宗,或以心之精神为圣标宗,或以自然标宗,或以复性标宗,或以致良知标宗,或以随处体认标宗”,虽然有区别,但在他看来,“要之总不出悔过自新四字,总是开人以悔过自新的门路”《二曲集》中华书局,1996.p3)。他将明体适用作为儒之所以为儒的根本标志,指出“真知乃有实行,实行乃为真知。”(《清儒学案·李颙学案附录》卷1

 

孙奇逢也肯定天道表现于日用饮食之间,为学应于客观的现实活动中去明体达用,躬行践道。他说:“日用食息间,每举一念,行一事,接一言,不可有违天理拂人情处便是学问。”(《夏峰集》卷一《语录》)“天之明命,无一刻不流行于人伦事物中,能于日用食息真见其流行不已,便自有下手工夫处。”“日用间,凡行一事,接一人,无有不当理、中情之处,此所谓道也,即所谓学也。”(《夏峰集》卷二《语录》)他认为知与行不可分割,下学与上达不可割裂,而其要则在于“心以天地万物为体,其操功却在日用饮食间。故曰:不离日用常行内,直造先天未画前。尽心知性以知天,而圣人之能事毕矣。”(《夏峰集》卷四《四书近指序》)“说心,在事上见;说体,在用上见;约理,在博文上见;致知,在格物上见。内圣外王,一以贯之,原无许多头绪。”(《夏峰集》卷二《语录》)孙奇逢认为理学的内容包括了尽心、知性、体认天理的心性修养,也包括了事功、节义、经世宰物的现实实践。他强调“修己治人,亲师取友,理财折狱,用贤远奸,效天事神,明理适用”(《夏峰集》卷四《四书近指凡例》)。

 

黄宗羲明确提出了道与事、理与功、学术研究与经世致用的结合,提出了“经术所以经世”、“学贵践履”、“学贵适用”的命题。

 

颜元为学,力主要从“经世致用”出发,以“实学”、“实习”为主,培养出能“实行”、“实用”,为天地造实绩的“通经致用”的通儒,反对唐、宋以来学校中专以文字为学习的内容,空谈性命,注重八股帖括。他认为只有把尧、舜、周孔时代所谓“六府”、“三事”、“三物”、“四教”之学加以学习,才是真才实学。六府是“金、木、水、火、土、谷”;三事是“正德、利用、厚生”;三物是“六德”(智、仁、圣、义、中、和)、“六行”(孝、友、睦、姻、任、恤)和“六艺”(礼、乐、射、御、书、数);四教是“文、行、忠、信”。颜元说:“天下皆读书、著述、静坐,则使人减弃士农工商之业,天下之德,不惟不正,且将无德;天下之用,不惟不利,且将无用;天下之生,不惟不厚,且将无生。是之谓曲学,是之谓异端”。(《习斋记余》卷九,《驳朱子分年试经史子集议》)颜元和其弟子李塨提倡实践,反对空言,无论性理考据,都在排击之列。

 

顾炎武认为,儒家六经是古圣贤经国之作,是“天下后人用以治人之书”(《亭林文集》卷四,《与人书三》)“成德达材,明先王之道,通当时之务”(亭林文集·生员论上》),其门人潘次耕序《日知录》曰:“有通儒之学,有俗儒之学,学者将以明体适用也。综贯百家,上下千载,详考其得失之故,而断之于心,笔之于书,朝章、国典、民风、土俗,元元本本,无不洞悉。其术足以匡时,其言足以救世,是谓通儒之学。若夫雕琢辞章,缀辑故实,或高谈而不根,或剿说而无当,浅深不同,同为俗学而已矣。”陆世仪也主张经为体、史为用,学者明体适用,是即内圣外王之道。

 

清顺治皇帝谕礼部曰“明体则为真儒,达用则为良吏。果有实学,朕必不次简拔,重加任用。”(柯劭忞等《清史稿·选举一》)纪昀也肯定“儒之本旨,明体达用而已。文章记诵,非也;谈天说性,亦非也。”(《阅微草堂笔记》第十七卷《姑妄听之三》)“圣贤依乎中庸,以实心励实行,以实学求实用”。(《阅微草堂笔记》第十六卷《姑妄听之二》“夫僮仆读书,可云佳事,然读书以明理,明理以致用也。食而不化至昏愦僻谬,贻害无穷,亦何贵此儒者哉”。(《阅微草堂笔记》第十八卷《姑妄听之四》)

 

刘大绅训诸生曰:“朱子小学,为作圣阶梯,入德涂轨。必读此书,身体力行,庶几明体达用,有益于天下国家。”(柯劭忞等《清史稿·循吏列传二》)

 

章学诚认为学术应该注重经世致用:“文章经世之业,立言亦期有补于世”(《文史通义·补遗》)“所贵君子之学术,为能持世而救偏”。(《文史通义·内篇二·原学下》)“学业将以经世,当视世所忽者而施挽救焉。”(《文史通义·外篇三·论学》)

 

陈寅恪先生肯定中国文化的传统是“言道德,惟重实用。不究虚理。”(吴学昭:《吴宓与陈寅恪》清华大学出版社1994年,第9时至今日,我们对儒学的研究更应该注重实用,避免空谈。我们应该懂得:空谈误国,实干兴邦!

 

作者简介:蔡德贵(1945-),男,山东大学犹太教与跨宗教研究中心巴哈伊教研究所所长、教授,博士生导师,中国社会科学院巴哈伊研究中心学术委员。主要研究领域:中国哲学、东方文化和宗教。

 

 

来源:平和书院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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